【乌金毒发,先生身死,靖王重生】

 

【前情概要:水牛通过水牛事件推断出苏先生为赤焰旧人】

 

靖王离金陵还有两天的时候,派出的亲信回报卫峥被捕了。

 

听到这个消息时,他心中的大石反而落下了;悬镜司兵力充足,手腕通天,靖王确实也没指望过自己那些亲信真的能阻止得了什么。

 

他知道这是死局,无论他、江左盟或者药王谷任何一方去救卫峥,只要有人去救,誉王和夏江就一定会说是他做的,苏先生就一定会被带走,再次面对死亡。

 

可卫峥不能不救。

 

他让后面的人继续按行程前进,自己带着亲随,易了容快马加鞭的向城中赶去。

 

必须在进宫前先见先生一面。

 

戚猛和列战英看到靖王时吓了一跳,列战英迎上去说:“殿下不是明日才到?我已照您吩咐,一得知卫将军之事便去知会苏宅,没想到他们知道的更早。”

 

“还苏宅!”戚猛愤愤不平的吼道,“那个狗屁苏先生连娘娘都见死不救,还指望他肯救卫将军吗?!”

 

靖王慢慢的向戚猛转去,眼神冰冷的像是从未见过这个人:“先生对母妃见死不救?”

 

列战英被那种眼神吓得一抖,忙道:“殿下先不要误会苏先生,娘娘她——”

 

“我当然不会误会。”靖王打断列战英,“来人!戚猛识人不明!重打五十军棍,降为十夫长!战英,你监——不,你随我去苏宅,另外找人监刑。”靖王说完就转身,向着密室走去。

 

戚猛还未来得及申诉便被列战英一个眼神止住,只好无措的被人拖了下去。

 

靖王没想到赶走了小新,誉王他们还能再找人来一出,想起过去他同戚猛一般蠢笨,浑不知自己上钩,轻信谗言、辱骂先生,心里一阵酸楚。

 

飞流给他们开门后,靖王发现先生裹着厚厚的被子昏睡在床上,脸色惨白,眉头紧皱。黎纲上前行礼:“靖王殿下请见谅,今年的雪连下数日,宗主旧疾复发,还未完全好转。”

 

“先生他…不要紧吗?”

 

“无妨,晏大夫今日已为宗主施过针,只是可能要劳烦殿下多等一下了,我带您去正厅。”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
 

“战英,你跟黎纲去正厅,我在这里等先生醒来。”

 

黎纲与列战英面面相觑,只好哄着飞流一起出去了。

 

靖王环顾了一下四周,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梅长苏床前,怔怔地看着他。

 

长苏,我知道你是赤焰旧人。

 

我知道我劝不住你不救卫峥,你也不可能劝住我。

 

你曾经的谋划就是最好的谋划。

 

只是我不可能再目睹你进悬镜司。

 

你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,也是我们所有人的心愿,我知道我不该拿它去赌。

 

但是我更不可能拿你去赌。

 

所以,让我们看看,到底能不能拗过那颗冷酷的天子之心,好不好?

 

如果我赌输了,你尽管恨我。我萧景琰是个武人,不懂变通,认定的事情不可能改变。

 

对不起,祁王兄,对不起,林帅。

 

对不起,小殊……

 

景琰可能没法给你们翻案了。

 

 

 

年底,梁帝废太子为献王,令其迁出京城;加靖王王珠两颗,与誉王同为七珠亲王。

 

初五那天,营救卫峥的一切都同靖王记忆中一样。梅长苏看着面色沉静的靖王,细细叮嘱道:“殿下千万要记住,口风绝不可松,必须坚持咬定与此事无关,陛下越晚作出最终的裁决,转机出现的可能性就越大。”

 

靖王却不知在看向哪里,神色飘忽的回答说:“那是自然,请先生放心。”

 

梅长苏本该松一口气,却是心头一跳,发现他越来越看不透景琰了。

 

 

 

大殿上,靖王看着面前气势汹汹的夏江和誉王,从容不迫,对答如流。

 

梁帝听闻宫人来报静妃行悖逆之事,大为震怒,一脚把靖王踹翻。

 

靖王起身继续跪在地上,面对旁边冷嘲热讽的誉王,一言不发。

 

梁帝从静妃处回来之后,明显心平气和了许多,看夏江和誉王的眼神中也掺杂了些许怀疑:“你们继续对质吧,景琰,你起来说。”

 

靖王行了个礼站起身来,忽然又猛地跪了下去:“父皇在上,儿臣有罪,逆犯卫峥确实为儿臣所救。”

 

一时间,梁帝、夏江、誉王都像是傻了一般。夏江慢慢的转过去看靖王,感觉自己的脖子咔咔作响。

 

梁帝沉默许久,猛地抓起面前的东西掷出去,却是向着夏江。“刚刚!朕走之前!景琰还说不是他!这会忽然又承认了!你们悬镜司的手段还要往朕的儿子身上用吗!”

 

“还有你!”梁帝转向誉王“你真不愧是皇后的好儿子!她在后宫兴风作浪你就在这边落井下石!”

 

靖王磕了个头,“父皇明鉴,此事确为儿臣所做,夏首尊真的没有逼供。”仿佛为了证实他的话一样,又连磕了几个头。

 

“胡…胡说八道!一派胡言!悬镜司什么战力,就你那点府兵怎么可能攻的破悬镜司地牢!景琰,你放心,若你被人逼迫,朕定会为你做主。”

 

靖王只是跪在地上,低着头不发一言。

 

“夏卿,悬镜司地牢究竟是怎么被破的,你说清楚一点。”

 

  夏江哽了哽,迟疑了一下方道:“回陛下,卫峥…是在大理寺被劫走的…。”

 

“什么?!你一会悬镜司一回大理寺,这么重要的犯人你关在大理寺?!等着别人抢吗?!”

 

“臣…”

 

“你闭嘴!景琰,朕最后问你一次,这卫峥究竟是不是你劫走的?”

 

靖王慢慢抬起头来:“父皇明鉴,此事乃儿臣一人所为,还望父皇看在母妃服侍多年的份上,不要迁怒于她。”

 

梁帝眼尖的发现他眼眶通红,似有眼泪流出。

 

他的这个七儿子,从来都是刚正不阿,不肯服软,受了委屈也不会说。梁帝揉着两眼之间的眉心,疲惫的向后仰去,竟有些怀念静妃给她轻柔按摩的手指了。

 

靖王虽已认罪,但这前后差别巨大的态度,由不得梁帝不怀疑,这件事实在太触动他的底线了,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弄清楚。

 

“既然你一力承担罪行”梁帝脸色难看极了,“高湛,传旨,将靖王暂压天牢,巡防营由兵部接管,让蒙挚派人幽闭靖王府,案子水落石出前不许任何人出入。”

 

“至于悬镜司”梁帝神色冰冷,“既然你们涉案其中,就不便深入追查了,朕要亲审此案。高湛,传朕旨意,招大理寺卿觐见,朕倒要看看,是什么理由让你夏江把犯人关到那里;朕还要问问,他靖王府的府兵究竟有没有在那里和悬镜司官兵有所冲突,哼!”

 

“现在,你们都给朕滚!”

 

“陛下!”夏江跪下急道。

 

“又怎么了?”梁帝不耐烦道。

 

“陛下!臣认为,应该提审——”

 

“你给朕闭嘴!难不成朕审个案子还要你来教!三番五次兴风作浪,你最好祈祷朕真的能查到靖王相救逆犯的证据!”

 

 

 

被押入天牢之后,靖王如释重负,知道他赌赢了。

 

卫峥一案,只要不让夏江主审,即使他人要提审苏先生,先生也不会有危险。父皇生性多疑,前后只隔了不到半个时辰,他认罪的态度就有翻天覆地的变化,现场又只有他、誉王和夏江,父皇说什么都不会让夏江再审此案。

 

至于他锒铛入狱,却是算不了什么的。失宠也罢,被猜忌也罢,只要他还能翻身,就不算死局。而且他确定这出戏令父皇猜疑夏江远大于猜疑他,配合着先生谋定的纪王之局,足以让夏江和誉王再也翻不了身。

 

只是结果虽好,这谋划却是冒了巨大的风险,父皇盛怒之下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,或许他会被外放,或许会直接被处死;他死不要紧,却会连累赤焰的案子,小殊的清白,先生的心血一起万劫不复。


 

靖王从没有像今天一样庆幸他有个多疑的父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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