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前情概要:靖王与先生遇刺,先生挡箭中毒】




列战英看到信号弹时,就赶紧叫了蒙挚一起带着部分禁军朝这边赶来,路上碰到了风驰电掣的佛牙和飞流。别说还多亏了佛牙带路,否则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靖王和苏先生躲到了悬崖下的山洞里。看到他们之后,苏先生像是脱了力,一下子就昏了下去。靖王硬要亲自背他,险些摔倒了几次,最后自己也昏过去了,手却还紧紧的抓着苏先生不放。蒙挚和列战英拽了几次也拽不开,又不敢使劲,只好一人背了一个还得保持同步前进。




他们留了一半的人在密林里搜查,另一半的人等在悬崖边护送他们回去。列战英和蒙挚将靖王二人送到靖王的营帐之中,知道现在情况紧急,即使是惊动陛下也要叫静妃娘娘和太医前来了。




静妃来的时候,就看到他们平躺在一起,自己儿子的手还紧紧的抓着别人不放,他们小的时候也是这般,胡闹够了就随便找个地方躺在一起睡觉,经常四处找他们找不到。




真是孽缘。




靖王口腔中并无伤口,毒素没有进入血液,并无大碍,休息了两日便恢复了。而梅长苏身体本就极差,冲出重围时又透支了太多体力,若不是靖王替他吸出大部分毒素,怕是过不了这关,所以他直到靖王恢复也还是浑浑噩噩的状态。




靖王醒了之后,除了每天去给梁帝和静妃请安,竟是半步也不肯离开营帐,白天搬个小板凳痴痴的坐在床前,晚上就在旁边的小床处蜷缩而眠,有时候到了喝药的时候先生没有醒来,他就含了药和糖水一口一口的喂下去,也不避让周围的人,列战英只好算好苏先生喝药的时间主动去帐外守门。梁帝以为靖王中毒后身体还未大好,倒也没强求他去打猎,反倒赐下了许许多多的药材和补品;又责令蒙挚加紧搜查,清除滑族余孽。




靖王待得久了,自然就听到梅长苏说了许许多多的胡话,但是基本都听不清楚。能听清楚的就是翻来覆去重复的 “景琰…别怕…”,偶尔神志清醒的时候就会喃喃的叫他“殿下”,然后又昏睡过去。甚至有一次他突然双目大睁,脑袋猛地向上一抬,额头上满满的都是汗,靖王试探性的伸手过去想安抚一下他,他便紧紧地抓住那手,眼睛里满满都是恐惧。




靖王知道先生必定是梦到赤焰旧事,心中酸涩,便由着他掐出血来。




静妃每日都会前来为梅长苏施针,看到自己儿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如何相劝。就这么过了七八日,梅长苏终于清醒过来了,所有人都大松了一口气。




梅长苏醒后,自然坚持回自己营帐去住,靖王义正言辞的说他母妃还需为他施针数日,去将士营帐总归是不方便。“先生现在还不能走动,莫非要景琰每日抱先生到这来施针吗?”




梅长苏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,赶紧摇了摇头。“苏某身子已经大好,不用劳烦娘娘每日施针了,住在这里终究不像话。”




“施针不施针不是先生说了算的,何况先生这次来只带了飞流,如何能照顾病中的先生?”




梅长苏这几日虽然浑浑噩噩却也不是一直昏睡,如何不知靖王昼夜不歇的照顾他,想到靖王每日含药喂他,梅长苏脸颊绯红,更坚定了要走的心。正想说还有个宫羽偷偷跟了来,就被门口的声音打断了。




“静妃娘娘到!”




梅长苏惊觉靖王还抓着自己的手,赶紧挣脱了开。“草民苏哲,参见静妃娘娘。”




“苏先生躺着就好,不用拘礼。”静妃温柔的说道。“先生确实还需施针几日,还是在景琰这里住下吧。”




“是…”




“母妃明鉴。”靖王说着又转向梅长苏:“请先生放心,景琰晚上便在旁边小床睡,不会打搅先生。”




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放心,梅长苏腹诽道,嘴上也只好说:“谢谢殿下厚待。”




“景琰,我要给苏先生施针,你也该去向你父皇请安了。”




靖王一步三回头的走了,之前母妃不是没有与苏先生单独相处过,只是那时先生都在昏睡。快要踏出营帐大门的时候,他还是折返了回来。




“母妃,儿臣有事同您说,您能出来一下吗?”




“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吗?施针的时辰不能误。”




“额——”




梅长苏知道靖王不愿当着他这个外人说,微微一笑:“既然殿下这么说了,想必是要事,娘娘不必管在下,请先跟殿下去吧。”




靖王就是看不得梅长苏那副自嘲的样子,心一横就跪了下去,朗声说道:“儿臣是想说,儿臣心慕苏先生是儿臣的事情,请母妃不要为难苏先生!”




“咳、咳、咳咳咳咳咳咳咳……”,梅长苏难以置信的瞪着靖王,他怎么也想不到靖王是要说这个,更加想不到靖王居、居然早就告诉静妃了?!




靖王挑眉看着梅长苏,张扬的神色里写满了哼哼你能奈我何。




静妃简直无语了,扶着额头说:“好了景琰,我不会为难你的苏先生的,你快去向你父皇请安吧。”




“儿臣告退!”




静妃施完针后,怜爱的看着面前单薄虚弱的人,眼泪一下子就滑出来了。




“小殊……”




梅长苏嘴角噙着淡淡的笑,却怎么也忍不下心里的苦;想为这位如同母亲般照料自己的静姨擦去眼泪,却无奈连抬起胳膊的力气也没有。




“静姨,我现在很好,您不要哭了……”




……




靖王回来的时候,看到先生又昏睡了过去,而他的母妃,端坐在床边,脸上竟挂着泪痕。 




靖王多年未曾见自己这位淡泊宁静的母妃落泪,心中惭愧不安,携了静妃的手去到外间,一甩袍子就跪了下去。“母妃,儿臣自知不孝,也知断袖分桃实乃逆天而行,只、只是儿臣也没有办法……”靖王哽咽的声音里犹透着坚定,“情不知所起,儿臣实在没有办法。”




静妃知道靖王误会她是因为靖王的告白而伤心落泪,低声叹了一口气,蹲下去轻轻摸着靖王的头发:“景琰,你应该知道苏先生的心愿是什么,你们所谋之事现在正到了最凶险的时候,决不能掉以轻心。无论如何你对他的心意不可以再让别人知道,军营中已经有人说闲话了。”




“母,母妃?您这是……同意了?”靖王猛地抬起头,怔怔的问道。




“不同意又能如何,谁能拗得过你这只水牛?”静妃刚刚也试探性的同梅长苏提过这事,心知即使是他也拗不过景琰多久了。




何况,小殊的日子也不多了,就让他们一起走过这最后一程吧。




靖王大喜,正要磕头,静妃拦住了他,一字一句的说道:“景琰,若有一天你辜负了他,我第一个饶不了你。”




“是!”靖王顾不得细想母妃悲伤地眼神,连磕了三个头,欢天喜地的进去了。
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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