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前情概要:天牢撕逼,靖王立誓】

 

闹得整个金陵城沸沸扬扬的悬镜司一案终于落下了帷幕。夏江以下犯上,构陷皇子,暗害嫔妃,直接赐死;誉王言后助纣为虐,言后幽禁思过,誉王再加私炮坊爆炸一案,夺亲王位降为郡王,领封地迁出王都;静妃贤良淑德,无端受害,晋为静贵妃。

 

即便是对政治最为迟钝的人也在这一刹那意识到,新的朝政格局开始了,已经没有任何人,可以挡住七珠亲王萧景琰的路。为他选妃之事,自然也提上了议程。

 

芷萝宫中。

 

“你…你说什么?!”静妃死死地抓住靖王的肩膀。“你再说一遍!”

 

靖王仍是恭恭敬敬的跪在那里,朗声答道:“儿臣说,儿臣仰慕苏先生,我心匪石,不可转也。”

 

静妃气得浑身发抖,一巴掌就扇了过去。

 

“儿臣说!”靖王不避不让,“儿臣仰慕苏先生!我心匪石!不可转也!”

 

“故不愿参与选妃,一切但凭母妃定夺。”

 

“好好好,你仰慕他,你同我说有什么用?苏先生何等的人物,难不成以后不娶妻不生子,就这么接受你?”

 

靖王一哽,显是无话可说。

 

静妃自然知道小殊不可能就这么接受景琰。她低叹一声,慢慢蹲下去,平视着那双执拗的眼睛:“景琰,你既已知苏先生为赤焰旧人,当知他殚精竭虑所为何事;赤焰案未平,你皇长兄和林氏污名未雪,你切莫在此时任性。”

 

“我自是知道。”靖王闷声说道,“儿臣只是不愿瞒着母妃。选妃一事,儿臣不会任性,但凭母妃定夺。”

 

“苏先生…他知道你的心思吗?”

 

“他…我不知道。从那日天牢争执之后,我再未见过他。”

 

静妃发现她这个傻儿子的眼睛又红了。

 

“据说他病得很重,想是…被我气得。”

 

早些年,静妃不是没见过景琰这幅模样的,太皇太后钦定林家小殊与小霓凰的亲事时,景琰还很小,也是这般委委屈屈的向她倾诉。

 

“母妃,小殊以后娶了霓凰妹妹,是不是就不能像现在这般同我玩耍啦!”

 

“母妃,要是那样的话,为什么小殊不能娶我呀?”

 

“母妃,我也能生孩子的!”

 

“母妃,……”

 

宸妃姐姐,你看到了吗,他们都长大了。

 

静妃望着庭院中的楠树,一个人喃喃道。

 

 

 

靖王在想什么,梅长苏自然是知道的。

 

小的时候,景琰总是嚷嚷着要嫁他,直到他们背抵着背上了战场,他也时常拿这事调侃景琰,每每逗弄得那头水牛涨红了脸,要扑过来和他打架。

 

若是那水牛侥幸赢了,就会吊儿郎当的拿肩膀撞撞他:“我看还是你跟我姓萧吧啊萧林氏。”

 

然后他们又会厮打成一团,水牛倔得很,不逼得他自称萧林氏是不肯罢休的。

 

“好好好,我是萧林氏还不行嘛,快回去吃饭吧,饿死了。”

 

那时的笑容,总是嚣张肆意的。

 

梅长苏认识靖王三十一年,其中十九年朝夕相处,如何看不出他的心思。

 

自从被封了亲王,靖王没事就往苏宅跑,还总爱偷瞄他神色,飞流有时甚至告状说水牛在房顶抢占他位置,梅长苏初初只当景琰一时糊涂,如同他们幼时玩笑一般,算不得什么大事。可看到景琰拼着将自己设计进去也要保全他,看到景琰红着眼眶跪在那里,看到景琰也开始操纵权谋时。

 

梅长苏却怕了。

 

他不可能再骗自己这是幼时的玩笑,也不可能再忽视景琰执拗的眼神。

 

景琰用自己的执拗,用那寸余深的剑伤和那溅满墙壁的鲜血,把他逼到了绝路。

 

所以天牢那日,他只字未语,等蒙挚包扎完伤口后就冷着脸走了。

 

不是愤怒,而是害怕,梅长苏一介残破之躯,哪还有什么过去和未来。

 

只好抱病不见。

 

 

 

先生病着,还有极大可能是被自己气病的,靖王自然不敢前去添乱,只好每日在府中兢兢业业地处理政事,朝上朝下是一片称赞。眼看着元月将要过去,他偶遇了吊儿郎当的穆青,听闻苏先生见了他,心里一喜,策马就往苏宅奔去。

 

只是刚进苏宅大门,他便被拦了下来,“先生为何不见我?”

 

“靖王殿下,宗主身体有恙,请殿下过几日再来吧。”

 

靖王还未说什么,便听得蒙大统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
 

“小——靖王殿下好。”

 

“小靖王殿下?”靖王怀疑的问。

 

“哦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在下一时口误,本来我是想叫小、小飞流的。”

 

靖王不与蒙挚计较,侧身避过拦住他的黎纲,向里行去。

 

那个声称自己病着的人正在与飞流掷雪球,靖王拦住要通报的下人,站在廊下静静地看着。

 

他脸色好多了,不像之前那般苍白。

 

他每搓一个雪球就要停下来呵呵手。

 

他笑得很好看,像孩童一般。

 

他转头看向这边,笑容一下子就没了,又变成了那个搅弄风云的谋士。

 

“靖王殿下。”他躬身行了一礼。

 

靖王定定的看着他的谋士半晌,转身就走。

 

谁也没有阻止他,他也不知道自己想不想被人阻止。

 

靖王走出苏宅,落寞地倚靠到大门上,听着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的热闹。

 

 

 

“小殊,你们这是怎么了?”蒙挚目瞪口呆的看着靖王头也不回的走出去,消失在门后。

 

“还能怎么了。”梅长苏面无表情的往屋里走。

 

“哎呀你怎么还在生靖王的气呀,他那天不都说了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吗?何况他以后必定继承皇位,只要本心不移,学会用些手段是好事,难不成你能替他筹谋一辈子?”

 

“不是因为这个,你不懂。”

 

“是是是,你最懂,但这眼看就要春闱了,靖王之前可从没管过文官那边的事,你一直避而不见,不是耽误正事嘛。”蒙挚恨铁不成钢的说。

 

“是他自己要走的,我又没赶他。”梅长苏咕哝道。

 

“哎不是,你们怎么搞得跟情侣吵架一样。你俩打小就这样,怎么三十好几了还这样?难不成…”

 

“飞流!”梅长苏恶狠狠的叫道:“把他给我赶出去。”

 

“唉小殊!我说你的脸,飞流别闹!……小殊你脸红了小殊!”

 

“直接扔出墙去!”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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