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天画风不对,伐开心。明天相认,画风就回来啦!(`ω´)

【前情概要:……那是错的。景琰爱我……是错的。】

梅长苏凑在火盆旁,听东宫来的詹事汇报着重审进度,不时轻点下头。

“很好,劳烦李大人了,请代我向太子殿下转达谢意。”

李詹事滞了一下,目光游移道:“那是自然,先生好好休息,下官告退。”

梅长苏观他神色,苦笑一声,看来自己与太子失和已是路人皆知。

离那日已有半月,景琰果真守诺,再未出现过。大约……也不愿听自己转达什么谢意吧。

梅长苏心中苦涩,起身送走东宫詹事,独自站在廊下,静静想着那人。

想他紧箍的双臂,想他赤红的双眸,想他无措的捂着侧脸,想他温柔的凝望自己,想他下颌抵在肩头的触感,想他隐忍的泪水,灼热的鼻息。

小殊,苏先生,梅宗主,长苏哥哥……

景琰,景琰,景琰,还是那个萧景琰……

多么荒唐,多么可笑。

原来怪物的心,也是会痛的吗?

寒风刺骨,刮得脸生疼,梅长苏缩了缩脖子,感觉有人扯了下自己袖子。

“冷!进去。”飞流不满的嘟着嘴,又扯了扯梅长苏。

“好。”梅长苏想要柔和一笑,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。

兴许是脸被冻僵了吧。

“怎么不见你蔺晨哥哥?”不待飞流回应,梅长苏自己又接口道:“你看我都睡糊涂了,蔺晨回琅琊阁办事,还没回来。”

“不是!”

梅长苏一愣:“什么不是?”

“不是,琅琊。”飞流皱皱眉头,摇头晃脑道:“北!”

“北边?蔺晨告诉我他回琅琊山了啊?”

“鸽子,北边。”

鸽子从北边来?梅长苏怔楞半晌,手指捻动衣角,陷入沉思之中。

最近自己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,清醒的时候也就是听听重审的进度,林林总总的事情都是黎纲他们在管,自己几乎连房门都出不得。

根据他们的说法,盟里朝里都没什么大事。

北边到底出了什么事,要蔺晨亲去,还借口说琅琊阁有事……

可是飞流不会撒谎。

难不成……是黎纲他们联合起来骗我?

自己命不久矣,除非人命关天的大事,蔺晨不会擅离。什么人,什么事,会是人命关天的大事?

……景琰?

不可能,景琰正值壮年,体魄健康,初封太子,圣眷正浓,能有什么事。

可是那个詹事神色那么奇怪……真的是因为自己与太子失和?

一日两日也就罢了,他这样也有七八日了吧……

蔺晨刚好也走了七八日……

梅长苏面色渐转苍白,他声音微颤,急道:“飞流,叫黎纲甄平过来。”

甄黎二人甫一进门,梅长苏就急急问道:“蔺晨去哪里了?”

黎纲与甄平对视一眼,恭敬答到:“蔺阁主回了琅琊阁,宗主您是知道的。”

梅长苏冷笑一声:“你们当我傻吗?!琅琊阁的鸽子从北边来?!”

“什、什么鸽子,北边?宗主您在说什么?蔺阁主未曾寄过信……”

“骗人。”飞流打断他,不满道:“早晨,鸽子,北边。”

“交出来。”梅长苏怒道:“蔺晨的信,交出来。”

黎纲张口结舌,甄平咬咬牙,噗通一声跪了下去:“烧了。”

“你!”梅长苏气得发晕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:“说!蔺晨到底去哪儿了!”

黎纲甄平死死跪着,不发一言。

“好!好!好!”梅长苏咬牙切齿的连说了三个好,转身向门外走去。“备马车,我要去东宫。”

黎纲甄平大惊失色,一左一右上前拉住他:“宗主不可!”

梅长苏僵立原地,仿佛当胸被刺一剑,心脏剧烈的绞痛着。原本只是有意试探,没想到……

景琰……

他嘶哑着唤了声飞流,挣开甄黎二人的手,踉踉跄跄向外走着。

“宗主!”“少帅!”甄黎二人并着听到声响跑出来的卫峥聂铎等人,呼啦啦跪了一片,视死如归的挡在他身前。

梅长苏胸口一片冰凉,双手死死掐住掌心,灰白的双唇微微抖动着,面无表情的环视了一圈。

黎纲,甄平,卫峥,夏冬,聂锋,宫羽,晏大夫,聂铎……

好样的,你们个个好样的。

“不过去个东宫,至于惊动你们这么多人吗?飞流——”

“宗主,太子遇刺受伤,不能见客,满朝皆知,您现在去,恐遭人非议。”

“好个遇刺受伤!昨日你还说他兢兢业业,勤于政事!若真是受伤你们为何不早说!这种鬼话也就唬唬朝臣!”梅长苏心头火起,不住地咳嗽着,喉咙涌上一股腥甜,他虚软地靠在飞流的身上,放缓声音道:“景琰……他是不是和蔺晨在一起?”

……他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傻事。

没有人答话,也没有人敢直视梅长苏的眼睛,梅长苏喘息半晌,缓缓道:“这十四年的苦心孤诣,呕心沥血是为了什么,你们比我更清楚。”

“不仅是翻案,更是为了还天下一个去伪存真、清明坦荡的朝局。”

“太子若是有事,这么多年的心血就全白费了。”

“你们非但不阻拦,还帮着他一起骗我,太让我失望了。”

“兄长此言差矣。”霓凰并着蒙挚走了进来:“萧景琰有多倔强,兄长最清楚,我们如何拦得住?”

“何况……兄长活下去,是我们所有人的愿望。”

梅长苏缓缓摇头,低叹一声:“霓凰,地狱归来,不可久留,翻案于我,已是结局。而你们——”

“我们会活在你的阴影里,痛苦一生。”霓凰不假思索的答道,她悲哀一笑,眸间隐现泪光:“兄长,当你为了亡魂,为了旧友,为了生死相依的兄弟一点一点凌迟自己生命的时候,你忘了别人也会为了你揪心,忘了我们眼睁睁看着你不停牺牲时,心里地那种愧疚与疼痛。火寒毒的事情你骗了所有人,你可曾想过,得知真相的我们会有多难过?”

霓凰紧紧握着拳头,几近哽咽:“萧景琰没有做错,没有他,我也会去。”

“我也会。”

“我也会。”

“少帅,还有我!”

院中的人此起彼伏,争先恐后的答道。梅长苏嘴巴张了又张,到底什么也没说出口。

霓凰打断他们,继续道:“兄长我看你就是想得太多,太过,哪有那么多这不能那不可的,天下人怎么看是天下人的事情,我们活得问心无愧就好。”

“是呀小殊。”蒙挚接口道:“我可听说,太子殿下现在还当你是亲生哥哥,他走之前拜托我一定要保护好你,哥哥了半天,把我都说愣了。”

“……”梅长苏不愿提起这个话题,干咳了两声,转而道:“火寒毒无药可解,蔺晨是找到了什么法子?还非得景琰跟去?”

“回宗主,我们也不知道。”黎纲挠挠脑袋:“蔺阁主只说出去十几日,朝中有蔡荃沈追撑着,让我们好好拦着你,无计可施的时候,就把郡主和大统领请来。”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梅长苏: “……大统领和郡主已经知道……火寒毒的事情了。”

看着两双直勾勾瞪着自己的眼睛,梅长苏喉咙发干,讪讪地摸了摸鼻子,目光游移地问道:“他就带走了景琰?还带了什么东西没有?去了北边的哪里?”

“列将军带了一队亲信,没说是哪里。走之前蔺阁主一直在忙着制作丹药,草药是太子寻来的,叫什么……炎续草。”

梅长苏猛地僵住,他张大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低吼,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,他面色惨白的站在原地,耳边一阵嗡鸣,等待涌向心脏的血液回流。

“梅岭。”他嘶哑道。

“什么?”众人诧异的问。

“梅岭,他们去了梅岭。”梅长苏浑身发软,手脚冰凉,疯了般冲向马厩。他艰难地往马上爬着,然后重重的跌了下来。

 “宗主!”跟着跑来的人吓得失了魂,连忙冲上前。

“别过来!别管我!”梅长苏咬咬牙,又翻身上马,再次跌了下来。

众人被他神色中的绝望吓坏了,围成一圈,不敢靠近。

他就那样爬着跌着,跌着爬着,众人忍无可忍的想要上前打晕他时,他又一次跌落在地,伏在地上,放声大哭起来。

来不及了,来不及了……

古籍有载,极寒之地生有炎续草,入药可为炎续丹,药性与冰续丹完全相反,若令火寒之毒层数相同的两人服下换血,可使药性中和,奇毒得解。

他到底不是林殊了,而景琰,也做不成景琰了。

慧极必伤,情深不寿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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